再看他不知何时的、极为罕见的朋友圈发的点歌“比我幸福”，又被武阳同样通知参加党向阳5月21日的婚礼，几下一联想，就懂了：“颜总大婚在即，我的宝贝齐齐这是难过了？”
想笑，嘴角还未完全展开，却又立刻惆怅撇着：“可怜的爱人，就让我好好陪你散散心吧……”
远程跟黎惜颜请过假，把今日接下来的工作交接给第二助理后，也顾不上晚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吃的午饭，就开着杨齐给她的入家车之一紫金马丁Vanquish，直奔海亮芳华2102。
一路上偶尔的艳羡，都不像以往那样叫她觉得多享受了。
进屋后，杨齐还在睡着。
给她开门的夏菲给陈姿客气倒了杯水后，还跟她特意交代：“我知道你要来，就叫王姐暂时不要从隔壁过来……”
陈姿感激又羞愧，同时也不解夏菲为何总是把自己当外人而非姐妹。
只是出于礼貌，要搀着夏菲给她送到卧室。
二女进来主卧，陈姿还想跟夏菲多说几句，好掩饰自己一颗心只在杨齐身上。
明明目光炯炯有神的夏菲却说要准备休息。
意识到夏菲眼神里的异样，联想到刚才夏菲的过于客气，陈姿也没再坚持。
简单问过几句孕期状况，这才回了客厅。
看着熟睡之中轻轻打鼾的杨齐，陈姿甜甜笑着，又摇了摇头：“菲菲为什么对我这样？怎么感觉对我很是戒备的样子？”
这，便是女人的敏感。
夏菲是神经大条一些，但那只是相对心思机敏的其他姐妹而言。
女人该有的敏感，她一样不缺。
陈姿离开卧室，带上门后，夏菲也在想着：“跟她很少接触，也很少听她在群里发表意见。算是，第一次私密会面？所以，我为什么刚刚，对她那么客气？她也是我男人的女人，所以，我为什么没有对她跟惜颜姐她们一样，第一次时就很热情？”
胡乱想着，大概因看视频太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客厅里，陈姿见梦里的杨齐，似乎表情也很复杂。
好像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又严肃，看得她很是好奇：“他想法上很奇特；梦里的脑波活动也这么丰富吗？”
“陈姿，别离开我，好吗？”
正想着，忽听他梦里喊她名字。
意动之下，直接一个俯身低吻。
睡梦中的杨齐被吻醒第一眼看到陈姿，露出了孩子般的天真笑容。
陈姿喜他梦里还惦记自己，还没来得及问他梦到了和自己的什么，就见他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她赶紧给他搂在胸前膝上。
像哄着刚睡醒小孩那样，身子晃着，轻轻的、缓缓的拍了好几下，见他那泪似乎有点止不住了，她要伸手，忽又停住。
因为想起了杨齐哄哭时的自己。
就学着他的样子，低身，用吻，给他的泪，全都舐进嘴里。
感觉着嘴里的咸咸，她才问他：“难过了？”
杨齐认真看了陈姿那桃花眼一秒钟，发现她瞳孔里有流着泪的自己，似乎才觉自己哭过。
就别过了脸，“呼哧~”一声，以做掩饰，说道：“说什么呢？我不挺好？”
还嘴硬。
陈姿心疼，半句话就说服他带他出去兜风。
就带他洗过脸，跟还在睡着的夏菲写了张小纸条：我跟齐齐出去一会儿，安……
就挽着杨齐下楼。
紫金Vanquish里，陈姿帮还有些没睡醒的杨齐系好安全带，正想问他要想去哪儿时，徐梦雪却来了电话。
说林子炉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杨齐想起昨天对这个本性不坏的原老板，一时还有些奇怪：“我本想着他当时答应检查只是敷衍，哪儿想到真的来了还做了检查？”
就叫陈姿出发：“去西太路（徐梦雪的齐扬医院）……”
至于陈姿所问原因，他则回道：“当年刚毕业，我技术又一般，没人要我，是老林不嫌弃，给了我机会……这份恩情虽然也伴随着不愉快，但过是过，恩是恩，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现在得知他有隐情，我不去，我的良心过不去的……”
陈姿心中一动。
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在对原来那个破碎的家彻底失望之后、本来还有许多选择的时候，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表面花心的杨齐：“他这样的内在特质，才是吸引我的根本原因吧……”
倒也是。
她喜欢钱，喜欢物质，喜欢好的生活。
可这些，如果从备选追求者中除过杨齐去选一个，甚至有好几个的身价都是能够满足她的。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钱，努力、机缘、投胎等等都可以得到；但人的性格，却是天生的。
杨齐这种虽然生在90年代，长在人类生活日新月异的新时代、却有着非常传统的朴素价值观的心思极为细腻的男人，说夸张点，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确实，是该去看看……”
愣神好久，才回他对解释去看林子炉的话。
杨齐此时却没怎么注意到她的迟钝：“对了芝芝，雪宝你也没见过吧？”
准确说，是见过的：“一次京城你叫我们大家注意安全；一次在中海·百贤府见，见，见阿姨那次。”
“那又不算，”杨齐哂然，“我说的是单独见。你不知道，雪宝可好了……”
一路上，杨齐可没少跟陈姿夸徐梦雪。
陈姿听得几乎要背下来了：“倒真想见识见识……”
西太路XXX号，便是西北地区规模最大的民营三甲综合医院齐扬医院所在地。
到了普通病房里，杨齐见林子炉竟然还在病房没走，更加好奇。
等徐梦雪跟陈姿走了，才问他：“怎么看上去知道结果而且，而且我听医生也说很好治疗，老林你却，看上去还是有心事的样子？”
家暴了。
第一次没控制住。
以前回到家，林子炉也脾气不好：不是对儿女无端发火恶骂，就是对妻子许梅动手。
昨天又被儿子气到，又有许梅护犊子，在他看来大概黄了他打算一直攀附下去齐扬的美好愿望。
晚上到了家，没两句，就对妻子动了手。
杨齐再三解释，说自己真的没把林文德诬陷自己当回事，而且当面承诺说林美档案和齐扬工程下属小公司的合作一定会履行，叫他别放心上，同时最好跟许梅好好道个歉。
但许梅却离家出走了。
林子炉带着愧疚，解释说这次下手有点重。
“这……”
“哎……”
“那文德呢？你没打孩子吧？”
“孩子？”
“？”
“他还是孩子？”
“你不知道，才十几岁，就知道跟人混，甚至还扬言要继续恶心你？”
看来不仅打了老婆还打了孩子，而且也很重？
只是……
“要恶心我？”
杨齐好笑：“小孩子一时心性，别想太多。回家吧……”
“那……”
林子炉起身之际，回头又问杨齐，“咱以后的合作，真的不会因为我儿子瞎闹就……？”
杨齐道：“放心，我说话算话。老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终于放下点心的林子炉走后，杨齐才有空来医院最里面的徐梦雪休息室。
见陈姿不在，他抬起屁股就往书桌上一坐。
问徐梦雪：“芝芝不是跟你一起过来的？”
“她说医院太压抑，想去附近逛逛……”
“这娘们，才多久就没规矩了？”
“怪她没跟你通知？”
“可不？”
“我也说了。”
正看书的徐梦雪放下厚厚的书，挪了挪椅子，靠近一些，双手环绕在他腰后，“可，那妹妹说你会理解她的。”
“我……”杨齐刚说一字，就懂了，“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聪明？”
他的好陈姿，可不只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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