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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303章 命运交响曲
    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泼洒在史宾赛学院的每一个角落。校园里热闹非凡,学生们跑来跑去,老师们忙碌地指挥着,一切都为了即将召开的重要记者会。

    厉威廉站在学院大厅中央,西装笔挺,神情专注。他的手里攥着一份文件,指节微微发白,显然已经反复检查过无数遍。今天这场记者会,关系到学校的未来,更关系到他必须揭露的某些真相。

    就在这时——

    “今天,最好别开记者会。”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厉威廉猛地回头,只见尚董事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语气更是不容置疑:“如果你执意召开,后果自负。”

    厉威廉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与尚董事交锋。他没有退缩,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仿佛在说——“你吓不倒我。”

    他轻轻点头,随后转身继续投入工作,仿佛刚才的威胁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与此同时,在绿意盎然的山林间,一场欢乐的庆生派对正在筹备中。

    苏雅和绿光小学的孩子们围在一起,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五彩的气球在风中轻轻摇晃,精致的蛋糕上插着蜡烛,甜腻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孩子们兴奋地叽叽喳喳:

    “苏雅老师!一会儿会有蛋糕吃吗?”

    “当然有!还有礼物哦!”

    苏雅笑着揉了揉一个小女孩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然而——

    “苏雅!”

    一道急促的男声骤然响起。

    所有孩子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时宇脸色阴沉,眼神里带着某种压抑的焦躁。他大步冲过来,一把抓住苏雅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你干什么?!” 苏雅下意识挣扎。

    时宇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她,低声道:“跟我走。”

    “不行!今天是孩子们的派对!” 苏雅皱眉。

    但时宇已经不容拒绝地拽着她,大步朝山林深处走去。

    孩子们呆在原地,小脸煞白,有的甚至吓得眼眶泛红。

    “苏雅老师!回来啊!”

    “时宇哥哥!你干嘛带走苏雅老师?!”

    可时宇充耳不闻,只是紧紧拉着苏雅,越走越远……

    欧文正在山下的训练场,忽然听到孩子们慌乱的喊声。

    他心头一紧,立刻问:“苏雅呢?”

    一个小孩哭着说:“时宇哥哥把她带走了!”

    欧文脸色骤变,拔腿就朝山上狂奔。

    “苏雅!”

    他的心跳如擂鼓,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出事!

    另一边,厉威廉的记者会已经开场。

    尚董事坐在台下,眼神阴鸷,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厉威廉站在台上,从容不迫,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尚董事身上。

    “今天,我要揭露的,是关于史宾赛学院资金挪用的事实。”

    尚董事的脸色瞬间变了。

    接下来的时间,厉威廉步步紧逼,尚董事节节败退。

    “你胡说!” 尚董事怒吼。

    “证据确凿。” 厉威廉淡定地推过一份文件。

    台下的记者们哗然,闪光灯疯狂闪烁。

    这场较量,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山林深处,陌生的木屋里。

    苏雅被时宇按在椅子上,她挣扎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宇的拳头攥得发白,声音低沉而痛苦:“苏雅……我没办法……我必须这么做。”

    “什么意思?!”

    时宇摇头,不肯说。

    苏雅的心沉了下去——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突然,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苏雅?!”

    时宇惊恐地扶住她,可苏雅已经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欧文赶到时,时宇正抱着昏迷的苏雅,脸色惨白。

    “你对她做了什么?!” 欧文怒吼,一把推开他,接住苏雅。

    时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欧文心脏狂跳,抱着苏雅就往山下跑。

    “苏雅!醒醒!”

    医院,洁白的病房。

    苏雅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色。

    “你醒了!” 欧文立刻凑近。

    医生走进来,皱眉道:“她感染了一种罕见的病菌,需要观察。”

    欧文脸色煞白:“什么病菌?”

    “和……您母亲当年感染的,很相似。” 医生低声说。

    欧文的瞳孔骤缩——

    “不可能……”

    他的母亲,就是死在那样的病痛里……

    “苏雅!” 他颤抖着抓住医生的手,“救她!求求你!”

    病房外,厉威廉匆匆赶来。

    他看到欧文几乎崩溃的样子,沉默片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冷静点,她会没事的。”

    欧文抬头,眼睛通红:“你怎么知道?那病菌……和我母亲当年的一样!”

    厉威廉深吸一口气:“我们只能相信她能挺过去。”

    病房内,苏雅虚弱地睁开眼。

    她听到外面欧文和厉威廉的声音,心里一紧——

    “接力赛……绿光小学……”

    她不能倒下……

    与此同时,学院里。

    孩子们听说厉威廉要帮他们保住学校,兴奋地欢呼:“只要赢了接力赛,学校就不会关!”

    “我们一定会赢!”

    厉威廉微笑着点头,走到教室准备开会——

    啪!

    他一屁股坐下去,整个人被黏住了!

    “嗯?!”

    孩子们躲在门外,憋着笑:“惊喜吧!强力胶陷阱!”

    厉威廉:“……”?

    阳光透过医院百叶窗的缝隙,在病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雅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一小块明亮的光斑,思绪还停留在被时宇带走的恍惚中。

    "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欧文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刘海,"感觉怎么样?"

    苏雅转过头,看见欧文胡子拉碴的脸和通红的眼睛。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别动。"欧文立即按住她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传来,"医生说你脱水严重,需要多休息。"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旁边是削成小块的苹果。苏雅注意到欧文左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应该是削水果时不小心划到的。

    "这是......"

    "没什么。"欧文迅速把伤口遮住,"护士说你要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

    门被轻轻推开,厉威廉端着保温盒走了进来。他今天没打领带,深蓝色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

    "医生说可以进食了。"他把保温盒放在桌上,里面飘出粥的香气,"特意让厨房熬的小米粥,养胃。"

    欧文站起身,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火花迸溅。苏雅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张力,但她太累了,连调节气氛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她刚开口,欧文就抢先说道:"我出去透口气。"

    厉威廉等门关上后才在病床前坐下。他打开保温盒,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尝尝,温度刚好。"

    苏雅小口啜饮着粥,米粒煮得软烂,入口即化。她注意到厉威廉的袖口沾了一点粥渍,想来刚才试温度时不小心蹭到的。

    "时宇他......"

    "先别想这些。"厉威廉放下勺子,"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有什么事等你好起来再说。"

    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在窗台上。苏雅望着那片叶子,突然觉得眼皮沉重。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调整了枕头的高度,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腿上。

    "睡吧。"是厉威廉的声音,"我们都在。"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暗。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柔和。欧文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背对着她,肩膀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欧文?"

    他猛地回头,眼中的血丝更加明显了。苏雅这才发现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处还有一处可疑的污渍。

    "饿了吗?"欧文快步走到床前,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汤,"我熬了蔬菜汤,护士说......"

    他的声音哽住了。苏雅看见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手微微发抖。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欧文有多害怕失去她。

    "我没事的。"她主动握住欧文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冰凉,"别担心。"

    欧文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滴在两人的交握的手上。他紧紧握住苏雅的手,像是要把这些天的恐惧都倾注在这个拥抱里。

    门再次被推开,厉威廉端着晚餐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他脚步微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正好,"他把餐盘放在桌上,"医生说可以适当补充些营养了。"

    欧文迅速擦干眼泪,但在厉威廉转身时,苏雅分明看到他投去一个充满敌意的目光。

    晚餐时,厉威廉讲了几个绿光小学孩子们准备的笑话,苏雅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欧文安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为苏雅递上纸巾或水杯。

    夜深了,欧文坚持要留下守夜。厉威廉看了看手表,说:"明天记者会结束后我再来。"

    离开前,他在苏雅额头上轻轻一吻,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之间早已习惯这样的亲昵。欧文站在窗边,背影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苏雅闭上眼睛,听着两个男人在病房外低声交谈的声音。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被这样关心着,她觉得很安心。

    苏雅在朦胧中翻了个身,右手无意识地摸向床头柜抽屉——那里藏着一把瑞士军刀,刀刃比她导师评价表的分数还锋利。窗外,欧文和厉威廉的影子在月光下交错,像两匹互相嗅探领地的狼。

    "她明天就能出院了。"厉威廉的声音透过半开的门缝飘进来,带着会议室里那种不容反驳的力度,"记者会推迟到下午,我会亲自送她回去。"

    欧文捏扁了易拉罐,铝罐发出令人牙酸的变形声:"苏雅的家在绿光小学教师宿舍,不是史宾赛学院的公寓。"

    "现在讨论这个......"

    "你以为我不知道?"欧文突然提高的声调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莺,"那天在校长室,你拿出的'学生家长联名信',笔迹鉴定报告我还没销毁。"

    苏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上周在教师休息室,苏颜——那个总爱穿墨绿色丝绒西装的女人,是如何用涂着祖母绿指甲油的手指,把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苏雅,这是董事会关于合并绿光小学的初步方案。"

    当时她怎么说的?对,她笑着说:"苏颜董事,我的学生们更喜欢在泥地里种土豆,而不是在空调房里背金融公式。"现在想来,苏颜转身时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就像毒蛇吐信般令人心悸。

    病房里的挂钟咔嗒作响,欧文沉重的脚步声停在病床前。苏雅立即闭上眼睛,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手背上——是眼泪,还是清晨凝结的露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欧文的声音轻得像在念情诗,却让苏雅浑身绷紧,"在苏黎世的雪山脚下,你穿着鹅黄色的冲锋衣,说要把绿光小学建成最快乐的城堡。"

    厉威廉的皮鞋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苏雅女士的医疗报告里显示,她对槲寄生花粉过敏。而绿光小学校园里,恰好有十二棵百年槲寄生树。"

    苏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当然记得那些该死的槲寄生!去年圣诞节,苏颜非要亲自布置校园装饰,结果导致半个班的学生哮喘发作。当时苏颜是怎么解释的?"只是巧合,亲爱的苏雅,就像你总说那些孩子需要自然教育,结果考试平均分比史宾赛学院低了整整三十分。"

    "她需要休息。"欧文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醒了窗外的麻雀,"明天早上十点的校车,我会亲自送她回绿光小学。"

    "校车?"厉威廉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苏雅熟悉的危险信号,就像他每次在董事会上戳破别人谎言时的模样,"我安排了直升机。二十分钟后起飞,直达教师公寓楼顶停机坪。"

    苏雅在药物作用下翻了个身,右手无意识地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上周偷拍的欧文照片,他蹲在菜园里给孩子们讲解蚯蚓习性,袖口沾着泥点,笑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大男孩。而最后一条未发送的短信草稿箱里,还躺着给苏颜的回复:"关于合并方案,我认为......"

    挂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走廊尽头的急救铃突然响起。在医护人员匆忙的脚步声中,苏雅听见欧文压低声音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苏颜为什么突然支持保留绿光小学?她儿子转学申请里填的志愿学校,就在史宾赛学院隔壁。"

    厉威廉的回应被急救车的鸣笛声淹没,但苏雅分明感觉到床垫下沉的重量——有人悄悄坐回了病床前的椅子。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栅栏,就像命运在他们之间划下的界限。

    苏雅在半梦半醒间勾起嘴角。明天,等那些该死的槲寄生花粉不再作祟,等直升机的轰鸣声远去,她要去教师宿舍楼下的邮箱看看——那里藏着把备用钥匙,能打开绿光小学储藏室最底层的铁柜,里面装着足够让某些人夜不能寐的"自然教育"成果。至于苏颜......那个总爱在下午茶时间哼着德彪西的女人,她们之间的账,或许该从那盒被退回的瑞士莲巧克力说起。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