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北辰剑帝的两截身躯落在地上,内脏都撒了出来。
血淌了一地。
远处山巅陷入死寂。
四人瞳孔剧烈收缩,脸上写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
“七则剑意融合……斩极道巅峰武尊……”
银袍男子喃喃自语,一贯淡漠的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
“大个子……你……还想动手吗?”青袍男子侧首问道。
赤甲壮汉神色一变,没敢说话。
这时,牧渊突然一个跃步,朝奄奄一息的北辰剑帝冲去。
“放肆!”
紫裳女子眼眸一凛,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轰向牧渊。
感受到暴涌而来的威胁,牧渊扬起龙煞朝来人斩击。
哐!
对方一掌击于剑身,力量如山如岳轰来,生生将牧渊震退数十步。
仅剩的三根手指难以捉稳龙煞,剑刃倒飞,斜刺于身旁。
他稳住身躯,抬头望去。
那是一名身着紫裳的女子,气息深沉似海,修为深不可测。
神州域内,北辰已算顶峰,断不该有这般强者!
牧渊呼了口气,暗暗发动花木小世界的力量,将断指愈合。
“怎么?还想战?能赢北辰,不过是侥幸罢了,对上我,你毫无胜算。”
紫裳女子侧首开口:“俯首认诛,我让你死个痛快。”
“就凭你们,恐怕还杀不了我。”
牧渊淡淡声道,随后将手腕处的大帝护腕卸下,握在掌中。
紫裳女子眼眸轻凝:“你还有力气催动帝器?”
“没有。”
“那这是作甚?”
“我还有一点力气,拆解帝器。”
“拆解?”
“不错,帝器内部威压通天,一旦拆解释放,在座的各位,怕是要与我共赴黄泉了。”
“小子,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后头跟来的青袍男子笑出声道:“堂堂帝器,岂是你说拆便拆的?”
牧渊看着他:“要不,试试?”
青袍男子脸色微变,没再吭声。
“区区帝器,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我无需与你们解释,现在你们有两条路走,一,陪我一起死。二,滚!”
牧渊手握护腕,冷冷说道。
几人皆为盖世存在,听到此言,无不震怒。
赤甲壮汉挥舞着巨斧,大步上前,不服道:“我倒要瞧瞧,你如何拆此帝器,如何与我等同归于尽。”
“慢着!”
紫裳女子突然低喝。
“你信他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女子眼神闪动:“难道你们忘记他方才融合七则剑意,破帝器之威了?”
几人一怔。
剑意之融合,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般简单,这需要对剑意的理解达到登峰造极之境地,且剑势、剑气、剑心、剑魂皆需超脱凡人的感悟。
更遑论融合七种剑意这种惊世骇俗之事。
哪怕在场四人,都无法做到!
“怎么?害怕了?”
牧渊手持护腕,不退反进,走向四人。
四人齐颤,下意识地后撤了几步。
“小子,休要欺人太甚!大不了,老子跟你同归于尽就是!”赤甲壮汉受不了牧渊这般咄咄逼人之态势,提斧呵斥。
“傻大个你别犯蠢!”青袍男子急忙阻止:“他就一人世武魂,烂命一条,凭啥搭上我们四个的命?”
“没错,杜壮,不可轻举妄动!撤!”紫裳女子也开口低喝。
“浑蛋……臭小子,这回,算你运气好!”
叫杜壮的壮汉恼怒地瞪了牧渊一眼,转身欲走。
可在这时,牧渊突然淡喝:“我有让你们走吗?”
杜壮呆愣片刻,胸腔几欲炸裂:“臭小子,当真以为我们怕了你?”
“不怕?那你上前试试。”
“你……”杜壮气得浑身发颤。
“阁下想如何?”紫裳女子冷问。
“将北辰戴着帝戒的手砍下来,丢给我,记着,不准碰帝戒。”牧渊道。
“休想,那是主人的东西!”银袍男子冷喝。
“主人?”
牧渊眉梢微动,道:“现在,你们的主人是我!”
“呵,阁下当真以为引爆一件残破的帝器便可轰杀我等?不动你,只是不想麻烦!若毁了这护腕,我们也不好向主人交代!”
紫裳女子冷道:“识趣的,便自己滚,勿要打这帝戒主意,否则,你就引爆这残破帝器,看看它到底能不能杀了我等!”
说话间,四人魂力涌动,掌心同时凝聚出护身盾术。
他们已打定主意,一旦牧渊引爆帝器,就全力撤离。
这护腕并非完整帝器,他们有把握在帝威爆发前逃出核心范围,至多重伤,绝不至死。
但牧渊却听得连连摇头,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讥讽。
紫裳女子柳眉一皱:“你笑什么?”
“笑你们天真,笑你们愚蠢,一个个跟傻逼一样,却还装什么世外高人!”牧渊冷笑:“你以为你们逃得掉?看看四周吧!”
四人顿愕。
猛地抬头。
只见四面八方天际涌现无数身影,黑压压一片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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奂沁率领大批魂修率先冲至,
这些,赫然都是神州剑道的剑修们!
嗖嗖嗖!
几道强横无匹的身影如天剑坠地,轰然砸落场中。
正是南天剑首与擎殇等顶尖强者。
浩瀚剑气奔涌而出,如层层壁垒,瞬息间将四人所有退路彻底封死!
“有他们阻截,你们绝无可能逃出帝器爆发的范围。即便只是件残破帝器,在此范围内轰杀你们,也轻而易举。”牧渊平静道。
四人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
这时,擎殇发出凝沉之声:“是你们四个?你们怎会在这?”
紫裳女子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哟,这不是‘无目之剑’擎殇大人么?真是巧啊。”
擎殇眉头微皱,没有回应。
“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紫裳女子显然不愿继续纠缠。
眼见半个神州剑道的修士都已赶到,即便没有帝器威慑,他们也占不到便宜。
她侧目看向牧渊,道:“牧剑主,好好替我主人保管这两件帝器。我们……很快就会来取。”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狂妄之徒!给我留下!”
南天剑首怒喝一声,正要带人追击,却被牧渊抬手拦下。
牧渊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四人中最弱的都与擎殇不相上下,贸然追击绝非明智之举。
“他们是什么人?”牧渊看向擎殇问道。
擎殇略微迟疑,回道:“剑主大人,关于他们的身份,知道得越少对您越好。”
“照你这么说,这两件帝器,我该还回去咯?”
擎殇一叹:“剑主大人,属下之言或许不中听,可句句肺腑,那几人原本不过人世武魂级别的存在,但不久前,认了一位主子,短时间内竟全部跨入极道武尊的行列,可见他们背后的存在何等可怕,我们恐怕……难以抗衡。”
牧渊闻声,暗自思量。
莫非是终末军的强者?
可看其言语表现,又不太像……
“既然敌人难以抗衡,就更不该将神兵利器交出去,那样,跟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对方有什么区别?”
牧渊淡淡说道,旋即走至奄奄一息的北辰剑帝身旁。
北辰剑帝张着嘴还想说什么。
砰!
牧渊已是一脚将他的脑袋踩爆。
随后摘下帝戒,握在手中。
名震神州域的一代剑修,就此陨落。
擎殇眉梢微动,不再相劝。
取了帝戒,牧渊直接在战天盟的遗址内闭关。
神州剑修自发为他护法。
这一战的结果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神州域乃至周边地域。
北辰剑帝陨落,意味着牧渊真正一统神州剑道,再无人敢质疑。
但对牧渊而言,更大的危机已经到来。
帝器这种东西,他是绝不可能交出去的。
且不说此物乃自保利器,哪怕放在死域,也是人人争抢之物,将来杀上死域复仇,这些帝器都是不可或缺的至宝。
听擎殇所言,那四人背后的主人必定更为强大。
若是一位真武,不依赖帝器,牧渊恐怕很难敌之。
“必须要尽快掌握这枚帝戒。”
洞府中,牧渊凝视着手中的戒指,眉头紧锁。
他不敢戴。
这是一枚完整的帝器,北辰剑帝能戴上也是凭借献祭战无疆魂海之故,且与战无疆一样,北辰剑帝也不能完整发挥出这枚帝戒的全部威能。
“帝戒有灵,其内蕴含的能量如渊似海,我已驾驭了大帝护腕,若再承载帝戒,只怕肉身便要当场崩碎。”
“但若不能将帝戒全部力量释放出来,那它跟普通法宝,又有何异?”
牧渊苦思起来。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涌现。
“是了!我虽不能驾驭,却可利用,此戒能量宛如汪洋,我何不挖一条沟渠……将这汪洋之水引出,用来灌溉自己的田地?”
所有人都认为帝器必须佩戴、必须认主、必须由自身魂力驱动。
但这枚帝戒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宝库,何须再经由自己这个“中转站”发挥其威?
想到此处,牧渊心神激荡。
说干就干!
他沉下心神,祭出魂力小心翼翼地裹住帝戒,顺着戒身纹路,开始构筑连接,开凿一条独特的"能量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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