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轩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对相拥亲吻的身影上。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变得煞白。
那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此刻却如此热情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周围人的目光和窃笑仿佛都变成了扎向他心脏的针,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悲愤猛地冲上头顶,让他眼圈瞬间红了,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就在教室里的气氛,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热吻而越来越火热,口哨声越来越响的时候。
一个严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上课了!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像什么样子!”
班主任抱着一摞教案,皱着眉头站在门口。
他目光严厉地扫过教室,最终落在还紧紧抱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吕诚和秦月身上:“秦月!王冰!注意场合!分开!”
被老师点名,秦月这才如梦初醒。
她触电般地从吕诚怀里弹开,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手忙脚乱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月瞥了一眼吕诚,眼神忿忿。
都怪这个混蛋!
没死也不说一声,让自己今天丢大人了!
吕诚倒是依旧一脸平静,仿佛刚才那个被强势亲吻的人不是他,只是顺从地松开了手。
他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还在看热闹的同学。
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让不少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赶紧假装看书。
见同学们都老实的低下了头,吕诚看向秦月那通红的脸,嘴角隐隐勾起。
或许......
这就唤醒了百万人的奖励吧?
教室里的骚动在老师的威严注视下渐渐平息。
但那种暧昧又兴奋的氛围却久久不散。
周承轩死死咬着牙,最后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秦月和一脸淡然的吕诚,猛地转身离开,背影充满了狼狈和愤恨。
......
时间悄然流逝。
随着吕诚成功唤醒数百万昏睡者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浮岛。
他个人的威望被推向了前所未有的神坛。
陆杰二字。
不再只是一个名字,而是成了一个符号。
在浮岛群众心中。
他是绝望中的曙光,是近乎神迹的救赎,是浮岛这片暴雨废土上唯一的救世主。
民众的狂热崇拜与绝对信任,转化为对淮安集团无可撼动的支持。
淮安的徽记,那只冰冷的黑眸。
在普通人眼中不再是商业巨头的标志,而是秩序、希望与生存的保证。
吕诚的意志,通过淮安这台精密而高效的机器,开始无远弗届地渗透和重塑整个浮岛的格局。
前线。
淮安的和平解放进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进。
韩绍元精准地利用了这份新生的威望和巫毒教仪式带来的战略优势。
淮安的扩张不再仅仅是武力的炫耀或政治的博弈,更附加了一层无法抗拒的人道主义救赎。
巫毒教的唤醒仪式。
成为了淮安最强大的政治武器和心理攻势。
对于任何一座尚未被淮安接管的城市,其统治者和民众都清醒地认识到一个残酷而诱人的事实。
唯有臣服于淮安,接受淮安的统治。
城内那些在沉睡中等死的亲人、朋友、同胞,才能获得被唤醒的机会。
拒绝淮安。
等同于将成百上千的子民永久地推向死亡。
谁阻止他们接管城市,谁就是试图谋杀昏睡者的罪人。
这种压力是内外夹击的。
昏睡者家庭组成的请愿团体日益壮大。
他们聚集在市政厅前。
不再是恳求,而是要求当局接受淮安的条件。
城市的医疗系统早已崩溃,维持昏睡者生命的消耗是一个无底洞,财政和资源濒临枯竭。
官员和富人们或许能用金钱维系自家亲人的生命舱。
但整个城市基础服务的瘫痪和社会结构的瓦解,最终会吞噬所有人。
边境线上。
密特拉军团沉默地陈列。
它们不再需要主动进攻,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终极通牒。
这些穿着最新装备的金甲力士如同神话中的天兵,代表着不可抗拒的绝对力量和吕诚的意志。
与之对抗的下场。
唯有负隅顽抗后被雷霆手段碾碎!
一座接一座的城市。
其统治者在巨大的内外压力下,失去了所有抵抗的意志和理由。
谈判桌上。
韩绍元和他的团队给出的不再是条件,而是既成事实的安排。
对方能做的,只是在投降文件上签字,以期换取淮安高效的行政接管和紧随其后的唤醒仪式。
地图上。
正如梅格的预言。
代表淮安控制的区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连接。
颜色飞快地转变,如同潮水淹没礁石。
中心城、望川、凉州、河间、白港...这些核心区域首先连成一片。
随后。
这股浪潮向外汹涌扩散,兵不血刃地解放一座又一座城市。
淮安的行政人员、工程师、医疗团队紧随密特拉之后进驻,迅速恢复秩序,重建基础设施。
并第一时间在城市广场或开阔地布置佩尔奥木柱。
由随行的巫毒教祭司主持仪式。
巫毒教每一次成功的唤醒,都是对淮安统治合法性的又一次加冕,是对陆杰神性形象的又一次巩固。
那些身为封疆大吏的原统治者们。
大多在交出权力后得到了淮安的妥善安置。
或许是一个富足但无实权的闲职,或许是带着足够的财富隐退。
抵抗变得毫无意义且代价高昂。
浮岛的权力格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彻底重塑。
一个以陆杰为绝对核心,以淮安集团为执行躯干,笼罩整个浮岛的新秩序,正在暴雨中拔地而起,无可阻挡!
一个月的时间。
除了榆关、星洲、新浦、玄天,以及那座悬浮于所有纷争之外、永恒寂静的新东淮城,浮岛其余的疆域,已尽数染上了淮安的墨色。
和平接管并非总是彻底和平。
零星的反抗如同潮水退去后搁浅的鱼,徒劳地蹦跳几下,便迅速在密特拉绝对武力的铁靴下化为齑粉。
更多的。
是望风而降,是箪食壶浆,是迫于现实压力与内部汹涌民意下的无奈低头。
淮安的行政体系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着,如同精密的齿轮,咬合着新纳入的领土,将中心城的秩序、法律、经济模式快速复制、推行。
无数昏睡者在巫毒教仪式的光芒中醒来,与家人团聚。
泪水与欢笑成为这些城市最常见的景象。
而这些泪水与欢笑,最终都化作了对陆杰、对淮安近乎盲目的忠诚与拥戴。
救世主的光芒。
已然耀眼到掩盖了一切旧日的身影。
现在,这光芒,这力量,终于无可避免地照耀到了最后几块礁石之上。
榆关城外。
连绵的雨水敲打着天和重工最新型号的复合装甲板,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
城墙之上,了望塔内。
秦河负手而立。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大衣,肩头并未沾染雨滴,先进的力场为他隔绝了外界的潮湿与寒意。
只是,那份由内而外的冰冷,却无法被轻易驱散。
他目光平静地投向城外。
那里,并非想象中的千军万马,硝烟弥漫。
只有一片沉默的黑色眼眸。
不止榆关一处。
玄天、星洲、新浦城外,也是相同的景色。
密特拉,已然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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