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
    孙云奇迅速脱下外套。
    从衣袋中取出一个精致针盒。
    “甲乙针灸十八路,诸位可曾耳闻?”
    满座皆为医道中人,无人不知。
    “甲乙针灸十八路”乃中医之瑰宝。
    不过虽闻其名,也都知道此术已快失传。
    会用一二者都是寥寥无几。
    至今未闻有谁能完全掌握全部18套针法。
    孙云奇一提此绝技,那必然是他精通此术。
    全场顿时为之精神一振。
    马屁精们立即不失时机的喝彩叫好。
    “孙老原来还会用甲乙针灸十八路?渴望欣赏孙老先生绝艺!”
    更有人为显露学识,立即讲解起该针法的渊源。
    “甲乙针灸十八路”乃古代神医所创。
    这位高人生于东汉末年至魏晋之际,长期居于洛阳新安。
    中年染风痹之症(,也就是中风。
    就以自己身试针,久病成医,练就针灸之术。
    著有《针灸甲乙经》流传后世。
    如今,中医针灸已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其绝学,便是“甲乙针灸十八路”!
    每一路针对一种病症。
    每一路又分九套针法,分门别类很是复杂。
    心肝脾胃肾,男科妇科儿科各种疑难杂症全都能治疗。
    普通中医若能掌握一路两路的针法,已属难得。
    而孙云奇至少精通五路针法,所以他说自己已经会全了“针灸十八路”,无人敢质疑。
    因为在这领域,身边没有一个会的比他多,无人能出其右。
    即便海归的苗千雅见多识广,单论针灸造诣,也远不及师父孙云奇!
    孙云奇一副针囊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傲然俯视陆阳。
    “小子,老夫针灸十八路非危症不出,可惜北岭医院目前无重症患者,否则,定让你明白何为真正医者之术!”
    关有权连连点头附和:
    “说得对,陆阳,劝你识相退让,别自寻死路。蒙骗普通人或可,但在孙老的面前,你必定自取其辱!”
    陆阳不屑冷笑:“既然吹得天花乱坠,何不现场一较高低,光说不练,那是纸上谈兵!”
    关有权顿时暴跳如雷:
    “你没听孙老解释吗?北岭医院现在并没有重症患者,他的针法专治临危之症,不是治着凉头疼等小毛病的。没有病例,怎么给你看?”
    陆阳不由哈哈大笑:“找什么重症,你不就是个现成的活体吗?你看你都已经是病入骨髓,活不多久了,他要是能治好你,就算有本事!”
    众人齐刷刷看向关有权。
    他面色红润,腹部肥硕,体健如牛的哪有病危之象?
    关有权自己也愣住了。
    要说有病,那就是有点脂肪过剩。
    脂肪肝而已,那是饮食过度造成的,何来病入膏肓之说?
    “你胡言乱语,你才活不多久了!老子健康得很!”
    陆阳哈哈大笑:“你的健康与否,早已不由你自己定夺。
    你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徇私枉法,若在古时,早就全家抄斩了。
    现今法条庇护你这等渣滓,但不代表我惩治不了你。
    今日就让你体验一回死亡滋味,到阎王爷跟前走一遭,让他教你做人之道!”
    陆阳步步紧逼,关有权从其眼中看到了浓烈杀意。
    急忙后退,拉着关运通挡在身前。
    “陆阳,你想干什么?”
    “我要取你性命!”
    陆阳凶光毕露。
    关运通站在前方也胆战心惊,他可领教过陆阳的厉害。
    急忙推开老爹往前,站在后面大喊:
    “陆阳不要乱来,君子动口不动手!”
    话音未落,又被老爹关有权拽着推到前方。
    父子俩互相推搡,各自想把对方当做为肉盾。
    俩人一路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背靠桌沿。
    陆阳抬手一记耳光,重重抽扇在关运通脸上。
    “滚一边去,你想死老子都懒得杀你,你不够格!”
    关运通脑袋剧震,整个人被扇的起飞,落出两丈多远。
    陆阳伸手揪住关有权衣领扯了过来。
    二百来斤的体重在他手里好像拎了一只小鸡仔。
    关有权吓得嚎叫:
    “救命啊,快,快阻止他!”
    几名追随关运通的医协鹰犬,慌忙掏出手机就要打幺幺零。
    拨了半天谁也打不出去,却发现所有电话均无信号接通。
    原来陆阳早有预谋。
    万山率队已在墙外架设了信号屏蔽装置,完全切断了这间会议室的通讯。
    门口,
    已被万山带人把守,医院保安被揍得不敢近前半步。
    屋里这些男女老少各色人等,口上谈医论道者,阿谀奉承者那是众多,真正敢动手打架的人就没有了。
    陆阳一出手,立即引来阵阵斥责声音,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就连关有权的亲儿子关运通也只敢远远站着高喊:
    “陆阳你不能胡来,你给我住手!”
    却始终不敢靠近过来。
    此刻,
    陆阳以单手扼住关有权喉咙,将其高高举起。
    关有权将近两百斤的身躯,被他好像一只玩偶一样举在空中。
    关有权双手死死抓住陆阳手腕,却难以撼动分毫。
    脸色由红转紫再变青,眼珠上翻,双腿狂踢乱踹。
    身子扭曲乱晃,就是喉咙已完全发不出半点声响。
    孙云奇激动得浑身颤抖,指着陆阳:
    “你……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敢当众敢行凶杀人?”
    虽然气愤,也仅仅限于语言的阻止,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苗千雅坐在那里,冷眼旁观。
    这陆阳果真是胆大包天到了极致。
    关有权乃官方权威人士,得罪他已是自绝后路,现下竟敢公然施暴。
    只要他真的杀人,立刻成为重罪要犯。
    到时候你还怎么与我争锋!
    她不相信陆阳会杀人。
    也不相信陆阳是个冲动无脑之人。
    因此,苗千雅反而镇定自若,不发一言,静观事态发展。
    关运通那边已泪流满面。
    即便是猪狗,也知那是生身父亲命悬一线了,怎不心痛万分!
    “陆阳,你简直禽兽不如,你这是在犯法,自己也难逃法网!”
    “爸爸呀,坚持住啊,您身后有一个椅子,用脚撑一下也能缓解压力!”
    他只是叫,但是自己躲得远远的。
    陆阳怒喝:
    “给我住嘴!不然连你一起掐死!”
    关运通立刻闭嘴,噤若寒蝉。
    眼睁睁看着父亲如同上吊之人被陆阳捏着。
    逐渐的,关有权不再挣扎了,身子下垂,软绵绵的好像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回忆起幼年时骑在父亲背上把他当马骑的温馨画面……
    关运通 泪如雨下,痛彻心扉。
    不过伤心归伤心,害怕归害怕,还是不敢靠近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