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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国舅》正文 第784章 未来的规划
    监国太子的表现不错,可如今的年号是洪武,就得是皇帝当家。

    朱元璋回京了,一切好似都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就算是李贞都回到了小院住着,老姐夫跟着小舅子,这事情没得商量。

    既然朱元璋都回来...

    海风如刀,割裂晨雾。继命号劈开墨色波涛,五层楼船巍然前行,旌旗猎猎,上书“天耕”二字,金线绣成,在朝阳下熠熠生辉。马寻立于首楼甲板,手扶栏杆,目光穿透前方翻涌的浪脊。身后百名农官正清点种子箱,三百种谷物分装于密封陶瓮,贴有红签:稻、黍、稷、麦、豆,乃至南洋芋头、西域高粱、漠北莜麦,无一遗漏。每一粒皆是大明三十年来搜集的精华,亦是未来百年农耕变革的火种。

    骆良自舱中走出,披甲未卸,神色凝重:“马公,昨夜观测星象,北极星偏移半寸,恐有风暴将至。老舵手说,再往东三百里便是‘断魂礁’,暗流纵横,舟船触之即碎。是否绕行?”

    马寻摇头:“不绕。阎香所献海图标注,此去正是通往‘蓬涞’的唯一水道。帖木儿探险队皆葬身于此,正因他们不知潮汐与洋流相激之时,反有一条‘生门’可通??每逢朔日寅时,海面短暂平静,仅半个时辰,错过便需再等一月。”

    他取出玉簪,轻轻摩挲那地图残片上的纹路:“阿?留下的不是线索,是钥匙。她知道唯有真正懂海之人,才能读懂这经纬。而我们,必须赶在冬季封海前抵达。”

    正说话间,忽听?望哨惊呼:“左舷三十丈!巨鲸出水!”

    众人举目,只见海面轰然炸裂,一头庞然巨物破浪而出,背脊如山,长达十余丈,通体漆黑,唯腹下泛着幽蓝光泽。它喷出一道水柱,高达数丈,随即缓缓沉入水中,尾鳍拍浪,激起千堆雪。

    “是‘冰脊鲸’。”阎香不知何时已登甲板,黑袍猎猎,疤痕在阳光下泛白,“它们只出现在极北海域,以海底热泉附近的浮游为食。此兽现踪,说明我们已进入‘寒洋暖流带’??离蓬涞,不足七日航程。”

    她转身看向马寻:“但接下来的路,不再是纸上的线,而是命填的道。你带来的这些人,有几个能熬得住零下四十度的酷寒?有几个能在冰原上辨方向、找水源?若遇暴风雪困于孤岛,粮尽火熄,你准备让他们吃自己的靴子吗?”

    马寻沉默片刻,忽然下令:“召集全体随员,登甲板训话。”

    不多时,三百余人列队整齐。马寻缓步上前,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诸位皆是朝廷遴选之才,肩负万民期望。然今往之地,并非锦绣江南,而是连飞鸟都难存活的极北绝境。途中或有风暴倾舟,或有冰裂陷身,或冻毙于雪原,或饿死于孤岛。我不能保证你们全数归来,但我能保证??凡为此行捐躯者,其名永载《农政志》,子孙免赋税三代,赐田百亩,由国库奉养父母妻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若有不愿前行者,此刻可下小艇返航。我不责,不问,不记名。”

    风声呼啸,无人动弹。

    一名年轻农官越众而出,跪地叩首:“臣湖州赵元植,祖父饿死于洪武九年旱灾。自幼立志务农强国,宁冻死于寻种之路,不苟活于安逸之乡!愿随马公,至死方休!”

    话音未落,百人齐跪,呼声震天:“愿随马公,至死方休!”

    马寻眼眶微热,抬手虚扶:“好。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官吏,而是‘继命使团’。我们的使命,不止是带回一粒种子,更是告诉天下:人定胜天,不在空谈仁政,而在敢踏无人之境。”

    船队继续东进。第三日,气温骤降,海面浮起薄冰,触之即碎,然已显寒威。第四日,浓雾弥漫,罗盘失灵,唯有靠观星与洋流判断方向。第五日,风暴突至,狂风卷着冰雹砸落甲板,继命号剧烈颠簸,两艘护卫舰失去联络。

    深夜,马寻于舱中查阅《海藩条例》修订稿,忽觉船身一震,似撞上坚物。急出舱查看,只见前方一片白茫茫中,竟浮现巨大冰墙,高逾十丈,绵延不见尽头。

    “极地冰障!”老舵手颤声道,“传说只有‘鲸骨舟’能穿行其间,普通船只强行突破,必被挤压成碎片!”

    马寻正欲下令退避,阎香却疾步上前:“等等!看那边??”她指向冰墙左侧,一处裂缝中隐约透出微光,仿佛地底有火在烧。

    “火山活动区。”她眼中精光闪动,“蓬涞不是孤岛,是一片由海底火山群托起的群岛。地热融化冰雪,形成绿洲。我们只要穿过这道冰障,就能看到真正的‘蓝穗生烟’。”

    “可怎么穿?”骆良皱眉,“冰缝窄处不足三丈,稍有不慎便会卡住船身。”

    “用火油。”马寻果断下令,“取‘火油图’中标注的‘热融法’??在船首绑缚铁桶,盛满火油,点燃后冲入冰缝,借高温融化阻碍之冰!”

    工匠立即行动。半个时辰后,继命号前端架起两座燃烧桶,内装猛火油,引信接通。随着一声令下,火龙腾起,灼热气浪扑面而来。巨船加速冲向冰缝!

    轰隆巨响中,冰屑四溅,船体剧烈摩擦,木板发出呻吟。然而终究成功穿越!当众人回头望去,那燃烧的铁桶已被压扁,嵌在冰壁之中,宛如一枚钉入天地的铜钉。

    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岛屿浮现于晨曦之中:白雪覆盖山峦,中央却有热气蒸腾,绿意斑驳。更令人震撼的是,山坡之上,竟有一片片随风摇曳的麦田??麦穗呈深蓝色,泛着金属光泽,叶片厚实如革,根系深扎岩缝,即便在冰雪未消处,仍顽强生长。

    “蓝穗麦……真的存在……”赵元植喃喃落泪。

    船队缓缓靠岸。岛上无人烟,唯见野鹿穿梭林间,雪狐窥视坡上。农官们迫不及待登岛采样,发现此麦不仅耐寒,且生长期极短,一年可熟三季;更奇者,其根部与一种真菌共生,能自行固氮,无需施肥;麦秆富含纤维,可作燃料或建材;麦麸含油量高,点燃后经久不灭。

    “此物若能引入中原,何惧十年退化?”马寻握紧样本罐,声音微颤,“它不只是粮食,是自然赐予的活宝库!”

    正当众人欣喜之际,骆良忽然警觉:“马公,你看那边岩石??有人刻字!”

    众人趋前,只见一块黑色玄武岩上,赫然刻着波斯文与汉文双语铭文:

    **“沙哈鲁之使,至此而还。天限其行,神夺其志。

    彼岸有谷,非勇者不可得。

    ??永乐元年,西行第七队绝笔”**

    马寻心头一震。原来帖木儿帝国早已派人抵达此处,却因无法克服气候与补给而折返。他们甚至算准了年份??正是朱寿归国同年!显然,阿?泄露的消息已引发帖木儿宫廷震动,只是他们晚了一步。

    “我们赢了时间。”阎香冷笑,“但他们不会罢休。这片土地的价值一旦暴露,西域、倭国、西洋诸邦必将蜂拥而至。你今日带走种子,明日就会有千艘战船追来抢夺。”

    马寻点头:“所以,我们必须留下守卫。”

    “你打算派兵驻岛?”骆良问。

    “不。”马寻望向阎香,“我要在此设立‘海外农镇’,由你的人掌管。招募流民、渔民、失籍匠户,开垦种植,建屋修港,设灯塔、立碑界、铸钟报时。对外宣称此地为‘大明神农监’直属领地,任何未经许可靠近之船,皆视为入侵。”

    阎香眯起眼睛:“你想让我做‘海疆总督’?”

    “我想让你成为第一个以农立国的海上诸侯。”马寻郑重道,“我会上奏陛下,将此岛命名为‘继命岛’,划为特别农政区,免税三十年,自治五十年。你为镇守使,子孙世袭。每年只需向朝廷输送十万石‘蓝穗麦’原种,其余产出,尽归你支配。”

    阎香久久不语,终是一笑:“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当年我母亲被官府逼死,我发誓要烧尽所有官仓。如今你却让我替朝廷守粮?”

    “因为你终于明白,”马寻轻声道,“仇恨烧不出饭,唯有建设才能养活人。你不再是复仇的鬼,而是新生的神。”

    七日后,首批五百斤蓝穗麦种子封装完毕,存入特制保温箱,内置炭炉恒温。同时,马寻命人采集岛上土壤、水源、气候数据,绘制《蓬涞农事全图》,并留下二十名农官与五十名工匠,组建常驻团队,继续研究杂交与适应性改良。

    临行前夜,马寻独坐海滩,望着星空。赵元植走来,递上一碗热汤:“马公,这是用新麦芽熬的,甜中带涩,像不像家乡的味道?”

    马寻饮了一口,笑道:“不像。但它会变成新的家乡味。”

    次日启航。归途顺风,仅用二十余日便抵刘家港。消息早传入京,朱元璋亲率百官迎于码头。当蓝穗麦样本呈上御前,皇帝抚须长叹:“此物通体泛蓝,如星辰坠地,不如赐名‘星粟’。”

    “臣请仍称‘继命麦’。”马寻跪奏,“因其续国脉于将绝,救命悬之黎庶,非止于形色之美。”

    朱元璋默然良久,终颔首:“准。”

    三日后,紫禁城举行大典,正式颁布《海藩条约》。阎香身穿锦袍,腰佩银鱼符,受封“靖海校尉”,赐姓“郑”,位列武职五品,统领东海诸岛防务与农镇建设。同时,朝廷宣布成立“海洋农务司”,隶属天耕院,马寻兼领使职,统筹海外农业开拓事务。

    然而喜庆未久,边报突至:帖木儿帝国遣使来华,要求“共探西域粮源”,并暗示已掌握“东方有人窃取北方圣谷”的证据,若不合作,将断绝一切商路。

    朝堂哗然。

    宁王朱权趁机上疏,弹劾马寻“私联海盗,勾结外夷,擅启边衅”,请求罢免其职,彻查“继命麦”来源。

    朱标震怒,召马寻质问:“你可知此举已惹外交大患?帖木儿拥兵百万,若以此为借口东侵,如何应对?”

    马寻坦然答曰:“殿下,帖木儿之所惧,非我夺其种,而是我证其伪。他们耗费巨资宣扬‘帝王之粮’,实则从未真正掌控。如今我大明不仅找到真种,更建立海上通道,其威信必将崩塌。所谓‘断商路’,不过是色厉内荏。若此时退缩,才是授人以柄。”

    他取出一份密报:“臣已命郑氏船队在琉球、吕宋布防,凡帖木儿商船经过,一律登记货物,禁止携带火器与地图出境。同时,派遣农官赴朝鲜、女真部落,推广耐寒麦试种,切断其北粮南运之路。三年之内,我们将让整个东亚都知道??真正的粮食霸权,不在撒马尔罕,而在东海之滨。”

    朱标沉吟许久,终叹道:“你总是把一步棋,走成全局势。罢了,此事朕替你扛下。但你要答应我??下次出海,带上太子府一人。”

    马寻微笑:“臣遵旨。”

    数月后,南方试点传来佳音:经杂交改良的“继命二号麦”在江西试种成功,亩产稳定八石以上,且抗湿热能力显著增强。福建、广东重启推广计划,百姓踊跃报名。民间再传歌谣:“昔日神粮出西域,今朝星粟自东溟。马公一去三千里,换来人间百岁耕。”

    而天耕苑内,马寻亲手种下第一株“继命麦”试验苗。朱寿拄杖而来,见麦苗青翠挺拔,不禁老泪纵横:“舅舅,你说……我们骗了天下人三年,又用五年弥补,值吗?”

    “值。”马寻轻抚麦叶,“因为最终我们给了他们真的东西。谎言如霜,终会融化;唯有真实的粮食,能喂饱孩子的肚子。”

    朱寿点头,忽而一笑:“那你说,将来史官会怎么写我们?”

    “我不知道。”马寻仰望苍穹,“但我知道,他们会写下一句话:

    **‘当天下人追逐虚妄时,有两人走向大海;

    当谎言笼罩大地时,有人选择用真实去修补。’”**

    春风吹过,麦苗轻摆,仿佛回应着千年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