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双嗤笑道:“这么说,下令杀害闻秀和竹溪的人是驸马咯?”
“正是!”秀闻仿佛没听出阿双话里的嘲弄,一本正经的说道:“公主知道闻秀姑娘出事的时候,就跟驸马大闹了一场。之后便大病了一场……”
阿双不耐烦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打断道:“你说闻秀是驸马下令杀害的,那我问你,驸马为何要杀闻秀?”
“闻秀不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吗?公主就不护着点?眼睁睁看着她被驸马杀害?”
秀闻也不着急,条理清晰的解释道:“驸马之所以要杀害闻秀姑娘,就是因为闻秀姑娘劝诫公主,不该事事依从驸马之言,更不该纵容付家人打着公主的名号仗势欺人,惹是生非。”
“还说驸马绝非良人,劝公主回头是岸。”
“此事被驸马得知后,怀恨在心。”
“公主对驸马痴心不悔,自是听不进去闻秀姑娘的劝告的,反而还听了驸马的枕边风,疏远了闻秀姑娘。”
“这才给了驸马对闻秀姑娘下手的机会。”
“等公主得知闻秀被驸马杀害的消息,再想挽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听完这漏洞百出的解释,阿双还想挑上基础错漏讽刺几句。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自家老夫人打断了。
“行了,多说亦是无用。”
乔清荷摆摆手,神色淡淡的问道:“说说你们今天的来意吧?”
秀闻见状也收敛了神色,认真说道:“昨日阿双姑娘来公主府送帖子,结果被门房的人为难了。”
“公主得知之后,令我等今日前来同老夫人解释一下,也给阿双姑娘赔个不是。”
说着,秀闻站起身给阿双服了一礼。
“若是可以的话,公主想让我等将老夫人的帖子也一并带回去。”
阿双撇撇嘴嘲讽道:“不是说公主府被驸马掌控了吗?你们怎么知道我昨日被公主府门房欺辱之事?”
“不是还说公主被驸马囚禁了吗?怎么你们又能出得来府?还能从府里带出这么一个大箱子?”
当真是处处漏洞!
面皮被人直接撕开,秀闻几个瞬间涨红了脸,窘迫不已。
她们能说什么?
说公主是故意看着阿双受辱?还是说驸马掌控公主府,囚禁公主都是假象?
“住嘴!”
几人正不知如何作答时,乔清荷适时的为她们解了围。
乔清荷不认同的斜了阿双一眼,“不许再说了!”
阿双不服气的瞪了秀闻几人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道:“遵命。”
乔清荷也不管她,看向秀闻道:“难得你亲自跑这一趟,请帖,你就带回去吧。”
说着,示意阿双去拿帖子。
阿双领命将帖子拿来,可递给秀闻的时候,又忍不住阴阳怪气道:“人家恩平侯、永宁侯夫人、郑太夫人都是亲自接的帖子!”
就你们公主府特殊!
秀闻干笑两声,没有接话。而是朝着乔清荷福身道谢:“多谢老夫人!”
乔清荷摆摆手,又问:“还有事吗?”
话外之意就是,没事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秀闻闻言,连忙说道:“还有一事相求!恳请老夫人出面帮帮我家公主!”
说着秀闻又跪下了。
“公主现在已经幡然醒悟,也认清了驸马和付家人的真面目。”
“奈何,形势比人强。公主现在处境艰难。偏又碍于颜面,拉不下脸来进宫寻求圣上和皇后娘娘的帮助。”
“是以,公主令奴婢前来向老夫人求援。”
乔清荷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公主想让我怎么帮她啊?”
秀闻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望着乔清荷,“只求老夫人这几日往公主府去一趟即可!”
“这么简单?”乔清荷挑眉。
秀闻尴尬的笑了笑,这才继续说道:“老夫人与公主关系莫逆,见了公主如今的处境,想来也会为公主做主,训诫驸马一番。”
乔清荷心中嗤笑,李三七这是想让她出面扮演那个解救她出活水的恩人?
顺便向世人展示,她们关系依旧亲近?
还能用驸马和付家人来平息她的怒火!
而与此同时,李三七也能光明正大的摆脱驸马一家!
当真是一箭三雕,好算计!
见乔清荷没说话,秀闻犹豫了一下,又说:“若是可以的话,还请老夫人赶在帖子宴请的日子之前去公主府。”
阿双一听这话又怒了,“你们拿老夫人当什么人了?老夫人是你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竟然还敢命令上老夫人了?”
“阿双姑娘误会了!我这不是命令,是请求!”
秀闻连忙解释:“我是真心诚意的恳求老夫人能在宴请之前去公主府。”
“这是为何?”乔清荷语气平静的询问道。
秀闻怕再被阿双挤兑,不敢耽搁,连忙说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想出府还是容易的,可公主想出府就难了。”
“老夫人若是能亲自登门,驸马也不好多加阻拦。”
乔清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淡声道:“姓,你回去跟公主说,我明儿就过去。”
“多谢老夫人!”秀闻连忙道谢。
阿秀阿闻也跟着道谢:“多谢老夫人!”
看得出来三人是真的很高兴。
就在一切说完,乔清荷准备端茶送客的时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丫鬟。
“老夫人,公主府来人,说是付家人上门逼迫于公主,求老夫人前去替公主解围。”
乔清荷看向秀闻三人,秀闻三人俱是一脸的震惊。
随即,三人便神色焦急的开口:“恳请老夫人即刻动身前往公主府帮助我家公主!”
“恳请老夫人即刻动身!”
“恳请老夫人即刻动身!”
阿双怒目圆瞪,乔清荷见状朝她摇了摇头。
“那你们先行赶回去吧。我换身衣裳就来。”
秀闻三人闻言,欢天喜地的道了谢,起身告辞离开。
等人走了,阿双这才收起愤怒的表情,扶着乔清荷去换衣服。
“老夫人,您真的要去公主府吗?”
阿双表情复杂的说道:“总觉得现在的公主算计好多!”
明明前一刻还在商议什么时候去公主府一趟,下一刻公主府就出了事,逼着老夫人不得不今日就过去。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还有秀闻嘴里那些说辞,前言不搭后语的,错漏百出,真当谁都是傻子,看不出这里面的算计不成?
乔清荷叹了口气,“算了,不管淮阳公主有什么算计,但现在她想用驸马一家来平息我们的怒火是真。”
“而我也想用驸马来祭奠死去的闻秀和竹溪也是真。”
“所以,大家一起把戏演起来,达成各自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