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来福慢慢走着,一直走到天黑前才来到东直门。他在路边一个胡同中将一头重达一两百斤的野猪装进麻袋扛上肩,朝着附近的国营饭店走去。
扛麻袋的人引起了路人的好奇与关注,但见他的制服上有国徽,大家虽怀疑但也无人多问。进了饭店后,王大娘问他:“小李,这是啥?”
他回答是猎物。
很快,张大厨也从厨房里出来迎接他,还喊了一个小伙子帮手搬进厨房。张大厨告诉李来福会尽快处理这些肉类,并许诺加一份菜肴给他们这一桌用餐的人。与此同时,另一位用餐者试图和他搭讪并想让李将来有猎物就直接给他们的罐头厂送。
王大娘立即介入制止了这场对话,那人只能无奈离去,临走前还留给李来福一根高级烟,表示价格可以商谈再定。
经过一阵寒暄,最后是张主任亲自出面处理。他提出按市场价收走猎物并允诺一部分送往领导食堂。双方谈好价格后顺利成交,李来福满意离去,又去隔壁的供销社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如饭盒等,期间也答应了亲戚们一些帮助采购物品的要求。
张老三一脸不悦地对猴崽子说:“谁让你跟在后面当跟屁虫?”
猴崽子理直气壮地回应。
孙大发看到这两人又要起争执,连忙点头答应大伙儿,如果他有机会顺带带点粮食回来给大家。
乔师傅手持火钳敲打炉子说:“得了得了,大家都去忙吧,发机遇到了可以顺道带点,别专门为了这事儿影响工作。”
两人在一旁抽烟,乔师傅语重心长地说:“他们一辈子也就是个售货员,你年轻有为不能随意行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和领导和同事搞好关系。”
王秀芳听见主任正给孙大发讲这些道理,赶紧躲远些。
乔师傅一边给炉子添煤,一边不经意地说:“想晋升需要靠推荐、组织也要评估你的表现。团结同事很重要,有时候吃亏是福,不要太计较。”
孙大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觉得这些都是长远考虑。
聊了一个小时,孙大发拿了布袋到国有餐馆办事。
“小孙来了,张师傅早就把那头野猪肉处理干净了,就等着你来挑选菜肴了。”
王大妈告诉他,一边往厨房走。
孙大发掏出饭盒,隔着窗口说:“我要点三盒四喜丸子、三盒炒溜肉片、再加四盒回锅肉,王大妈,请问得多少费用?我没肉票,只能用这代替了。”
张大厨敲着锅铲说:“哪要钱,我家小子已经说过了不用钱。”
孙大发背后有人插嘴笑道:“叫‘大哥’呢,这称呼可不能在外人面前用呀。”
刘科长补充道:“这次捕获了一头重达一百多斤的野猪,按成本算130斤吧,足够覆盖你的菜品加工费用。”
听罢这话,孙大发不再掏钱而是点了点头。
接着,刘科长递给孙大发一包东西,“这是你应得的现金,自己数一下。”
孙大发收下后笑言:“放心吧。”
“咱们坐大厅等吧,马上还有其他客人大批前来。”
不多时,吉普车驶来几位客人。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嗓门男人笑着说:“刚才领导都在夸你弄到了这么大一头猪。”
刘科长招呼几人去抬肉。那中年人向孙大发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进厨房之后,刘科长问起肉的摆放位置,张师傅边颠锅边回:“肯定放在外面凉快处嘛!”
“你说啥啊,你就这么敷衍我这个当官的兄弟吗?”
张师傅说:“不是怕你热天肉变质才搁那晾着。”
众人将肉搬出去以后,张师傅显得有些沮丧地喝了酒说:“真希望你们能给我留下点什么啊。”
张大厨对着剩下的半份野味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整天煮白菜、萝卜是什么滋味,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刘科长苦笑着接话:“你总抱怨我不理解,但你也太实在了,什么事都要说得清清楚楚。”
晚饭后,三人吃馒头而其余人则吃简单饭菜,这样的差别让张大厨感叹世态炎凉。“
第二天清晨,江家院子的人情温暖如昔。李成宇带着丰盛饭菜回到赵家,受到热情招待并被关心外出事宜。
李父一行人在黄昏后也平安归来,并带来意外收获的消息。整个院子充满欢声笑语以及邻里间的互助关爱,体现了那个时代独特的人际关系与社区氛围。
这一段描写了一个和谐、友好的社区环境。在这个场景中,每个人各司其职、互相支持,在困难时期共同度过每一天。即使生活条件简陋,大家依然保持着乐观积极的心态,并且相互之间的真诚互动让整个院落都弥漫着温馨的亲情气息。 这样的场景反映了那个特定历史时期的中国基层社会的真实面貌和精神特质。
张小虎睁开眼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默默吐槽:这要是亲妈都难顶,更别说这个继母在那儿夸她儿子,真不知该说啥好。
张小虎瞅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心中偷乐,有人帮他挡箭,自己也就无需开口,万一不小心又挨两下实在不划算。随后,他径直朝田伟家走去,打算看看今天打到了多大的猎物。
刚到门口,听见厨房里传出田伟母亲的欢声笑语。老人正在烧柴火,满脸慈爱,见他到来连忙邀请他进屋吃饭。
“小虎,赶紧进来啊,一会儿吃肉。”
“大妈,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你就别谦虚了,快进来!”
田伟招呼道,并不忘补上一句:“这小子就是吃得再多也不会胖。”
张小虎趁机转移话题,问田伟是不是就打了这么一头野猪。他深知这些动物通常成群出没,三个人各带一把枪竟然只击中一只是有点说不过去。
田伟苦笑着,解开大衣取暖,似乎有难言之隐:“让你爸爸来解释吧,这件事儿有点尴尬。”
张小虎笑着回应:“您这是说我爸脸皮厚是吧?”
啪!一阵痛楚袭来,张建国怒目圆睁举起鞋子,“小子你咋这么嘴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