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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北宋炮灰公主6
    “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迎着眼前女儿盈盈含笑的眉眼。

    书案后,一身绛罗公服,腰饰金玉跨带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扶额,良久方才发出一声微不可见的轻叹。

    许是方才下朝的缘故,赵祯此刻冠上的幞头尚还未曾取下,眉间微蹙下,原本温和儒雅的面上也添了些许郁郁之色。

    估摸着方才朝堂上又被哪位言官“直言不讳”了吧!

    心下如此想着,安宁面上仍是一派温煦笑意:“爹爹您这是哪里话,既然这几位大人如此放心不下,那不更应该率先响应此召吗?”

    “既有如此闲心操心女儿之事,想必这几位大家家中女儿教养必然极佳吧?想来有几位小娘子陪伴劝慰,女儿必能如诸位大臣所愿……”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还是说………”顶着上首人略显复杂的目光,安宁忍不住沉吟片刻:

    “几位大臣口口声声说的侍君忠义只是嘴上说的,实际上却教家中女儿入宫陪侍都做不到。啊这………

    说来诸大臣自幼受儒家教义,总不能俱是些道貌岸然,凡事只长一张口的无信无义之辈吧?”

    “爹爹要是这么说,女儿可不信呢!”

    自觉说的极有道理,乖巧地坐在御案一旁软椅之上,安宁忍不住点头。

    赵祯:“……”

    定定地瞧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女儿,良久赵祯复又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之人语气说不出的复杂:

    “听伺候的宫人说,福康这些时日一直来往太清殿,经史子集皆有涉猎,如今看来却有不少收获……”

    “多谢爹爹好夸奖,女儿也这么觉得。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果真诚不欺。”

    “不得不说,这大半年来,女儿自觉,收获良多……”

    总之,一番“声情并茂”的劝慰过后,半个时辰后,安宁这才脚步轻快的踏出紫宸殿。一路上,一众宫侍皆是神色恭敬。

    “话说宿主,你这皇帝老爹能同意吗?”

    识海内,统子忍不住疑惑道。

    就他自己,整天还被各路言官御使到处喷呢。而且总觉得方才那老爹的眼神,怎么回事……

    就……怪怪的!

    “话说,他不会看出宿主你的目的了吧?”想到这里,统子忍不住悚然一惊。

    安宁倒不怎么意外。

    “这很奇怪吗?”

    安宁心道,宋仁宗啊,当政期间手下能人辈出的一代帝王,说他优柔寡断,过于仁儒缺乏魄力可以,但若强行说他蠢,或者无识人之能就大可不必。

    “那这样的话,他还会答应吗?”

    “会啊,怎么不会?”

    他一定会的。

    内室,把玩着手中刚命内造处制作的原木长剑,安宁没有丝毫怀疑。甚至瞧着一脸惊悚的狗子尤其好笑:

    “话说你不会真以为,会有皇帝心甘情愿每日被一众大臣指手画脚,动辄指着鼻子喷?”

    “试问九五至尊,一言既出,无人敢违他难道是当真不想吗?”

    想到倒霉的原身,安宁忍不住轻哼一声:

    “说句不好听的,这人早前那般倾力扶持母家,甚至不惜将唯一的女儿当作筹码,助李家站稳脚跟,当真仅仅是因为愧疚?”

    “如果实在想不通的话,可以想想康熙朝的佟佳氏……”

    事实上,将一代当政帝王的种种政治手段,都视作情感驱使,才是最无聊且无趣的。

    可惜这些,可怜的原身并不明白,所以才会天真的以为在一国君主面前哭闹,甚至发疯是有用的……

    略显昏暗的房间内,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博古架上方,一方巴掌大小的泥偶右耳处瞬间被削掉了一块儿。

    看了眼眼前看似凌厉,实则并不大顺滑的剑口,安宁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还是手生了呀!

    华灯初上,春日渐暖……

    事实也却如她所料,就在安宁忙着修炼,顺带找回手感之际,又一日清晨,曹皇后所在的坤宁殿突然传出了举办春日宴的消息。

    而此次邀请之人,多为十来岁左右,同安宁年岁仿佛的汴京贵女。其意如何,简直昭然若揭。

    想到这位殿下的“战绩”,除去妄图攀附富贵的,得到邀请的众家无不悚然一惊。手中的帖子瞬间变得烫手无比。

    而恰在此时,安宁这头,同样立马派人放出消息……

    只道司马大人,还有曹大人几人素来忠君之事,忧君之所扰,早前便为公主教育日日心忧不已。怕是早欲以家中女子陪侍在侧,此次春日宴,多半由此而来……

    几位大人:“………”

    得到消息的官家:“………”

    同一时间,坤宁殿

    瞧着眼前面带不愉的母亲,还有一旁明显在压抑着什么的长嫂。

    良久,上首曹氏这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长嫂放心,只是过来走走过场而已,不说是否中选,就算当真中了,宫中还有我这个姑母在,难不成当真能叫咱们二姐儿出事不成?”

    呵,说的倒是轻巧!

    感情不是自个儿亲女儿不疼是吧!

    一旁的曹大娘子强忍着心中怒意,丝毫不顾一旁曹老夫人的阻拦,径自从席下站起身来:

    “话说当初得到娘娘您授意,官人想要上奏时妾身心下便并不赞同,可惜多般阻挠仍是无果!”

    “殿下再如何,不过一公主罢了,又是官家唯一的子嗣,便是素来行事张扬了些又如何,归根结底并不会损伤娘娘您的任何利益。其母苗娘子亦不过一无甚根基的浅薄之人。”

    曹大娘子是真无法理解,娘娘素来端慧明理,明明心知同官家无甚情分,究竟缘何要对一十来岁的如此动辄干涉,事事掺和一脚。

    有何好处不成!

    “这下好了,惹到这么个祖宗,若是曦姐儿……”

    似是想到什么不好之事,曹大娘子面色愈发苍白。

    上首,曹皇后这才勉强开口道:

    “长嫂放心,那日之事可一不可二,曦姐儿乃曹家嫡长女,断不会……”

    “不会什么?”

    没有理会上首之人自以为是的体贴劝慰,曹大娘子冷嗤一声,如钜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高台之人:

    “难不成她真动了手,娘娘您还真能教人家赔命不成?”

    曹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