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以为我缺法宝？"许夜突然将长剑往地上一插，整个洞府都跟着震颤，"我要的是一件能让我永远记住耻辱的兵器！每次握着它，我都能想起当年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剑池中的血水突然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狰狞妖兽的虚影。许夜抬手一挥，所有虚影瞬间破碎："这柄剑，就是我的成道之基！哪怕将来我证道混元，它也永远是我的本命法宝！"

    女娲望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男人，声音微微发颤："你...疯了不成？"

    "疯？"许夜突然平静下来，轻轻抚摸着剑身上的裂痕，"我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把剑以后可能会有别的名字——"他猛地抬头，眼中血光暴涨，"但在我心里，它永远都是屠妖剑！"

    女娲长叹一声："至少答应我，不要再靠杀戮来提升它的威力了。"

    许夜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放心，我已经找到更好的方法。"他手指在剑锋上一抹，鲜血瞬间被剑身吸收，"只需修补它的不足，它就能成为最适合我的兵器。"

    洞府外突然电闪雷鸣，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誓言。女娲望着这个浑身浴血的男子，终于明白自己再也劝不动他了。

    "有意思..."许夜摩挲着手中那块漆黑的陨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中，分明夹杂着一丝熟悉的波动。

    那块陨铁在他掌心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般泛着诡异的黑芒。"罗睺的手法还是这么特别。"他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浑身缠绕着毁灭气息的身影，"杀戮证道？呵，诛仙四剑的威能可不止这么简单。"

    远处传来女娲与伏羲交谈的声音，许夜随手将陨铁抛起又接住。"喂，这边交给你了。"他头也不回地喊道，"我去后山转转。"

    女娲刚想说什么，却见那道青色身影已经化作流光消失在云海间。"这家伙..."她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山巅罡风猎猎，许夜盘坐在悬崖边，陨铁悬浮在他面前旋转。"开天辟地的感悟，诸圣的传承，再加上罗睺的..."他忽然轻笑出声，"我这配置，放洪荒里也算独一份了吧？"

    指尖凝聚起一点金光，轻轻点在陨铁表面。刹那间，无数细如发丝的黑线从铁块中迸发出来，在空中交织成诡异的图案。"果然！"许夜瞳孔微缩，"这不是普通的炼器手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在混沌边缘，罗睺残魂化作漫天黑雾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鸿钧老道当时说已经彻底炼化..."他眉头微皱，"但这气息..."

    风忽然停了。许夜猛地攥紧拳头，所有黑线瞬间被捏碎成光点。"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站起身，衣袍在静止的空气中纹丝不动，"诛仙四剑，混沌钟，太极图...这些至宝的秘密，恐怕连圣人们都未必完全掌握。"

    远处云层中隐约传来雷鸣。许夜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黑芒，忽然咧嘴笑了："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他五指收拢，黑芒在指缝间挣扎着湮灭，"我倒要看看，洪荒第一杀伐至宝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山崖下的树林突然无风自动，惊起一群飞鸟。许夜转身时，那块陨铁已经化作齑粉从指间簌簌落下。"女娲说得对，"他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轻声自语，"这次量劫，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瞬间，他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青光，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不过..."许夜踏空而起，身影逐渐融入夜色，"我可不是那些会重蹈覆辙的蠢货。"

    夜风送来远方妖兽的嘶吼，他却在半空中突然停住。"等等..."许夜猛地转头看向东方，眼中金芒暴涨，"这个感觉..."

    万里之外，某座荒山深处，一块相似的陨铁正在散发着微光。

    许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暗红色的陨铁，突然瞳孔猛地收缩。"这股气息...是罗睺！"

    他猛地站起身，桌上的茶盏被衣袖带翻，茶水洒了一地。"帝俊后期那些反常的举动，原来都是在给罗睺铺路？"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许夜死死盯着陨铁上若隐若现的暗纹，脑海里闪过无数记忆碎片。"难怪...难怪那老家伙突然变得那么激进..."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罗睺的实力绝对达到了圣人层次，但这说不通啊。"许夜猛地转身，"天道法则明明限制这种级别的存在进入洪荒！"

    窗外的闪电照亮了他阴晴不定的脸。"等等..."他突然停下脚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在昆仑山见到的那缕残魂...恐怕连他本体的亿万分之一都不到。"

    许夜一拳砸在墙上，木屑四溅。"女娲造人...夸父逐日...后羿射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这些传说背后，会不会都有罗睺的影子？"

    就在这时，屠妖剑突然在剑鞘中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嗡鸣。许夜一把按住剑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想这些没用，实力才是硬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抓起陨铁和长剑走向炼器室。"先把这两样东西融合了再说。管他什么罗睺不罗睺，敢来就砍他丫的！"

    炼器室的炉火映红了许夜的脸，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陨铁上。"来吧，让我看看你能提升到什么程度..."

    与此同时，在洪荒世界之外的混沌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灰雾缭绕中传来低沉的笑声："上套了..."

    周围的混沌之气剧烈翻涌，隐约可见无数条血色锁链在虚空中若隐若现。那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继续变强吧...等你把剑炼成的那一刻..."

    雨后的山谷弥漫着潮湿的青草味，罗睺的身影隐在树影里，猩红的眸子透过层层雾气盯着不远处打坐的少年。"啧，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他舔了舔尖牙，指尖在树干上划出几道焦黑的痕迹。

    上次引煞之术失败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那道残魂被金光吞噬时的刺痛感让他至今想起来都牙根发痒。"该死的鸿钧..."罗睺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明明只差最后一步，要不是那个老东西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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