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霸主？”祖龙突然嗤笑一声，龙须轻颤，“本座活了百万年，就没见过哪个种族能坐稳这个位置。人族？妖族？还是你们这些...”话音未落，他的虚影突然晃动了几下。
许夜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变化。他正要上前，脑海中突然响起祖龙沙哑的声音：“小子，过来...别让其他人听见。”
两人之间的空气诡异地扭曲起来。许夜眯起眼睛，慢慢向前走去。他能感觉到祖龙的气息正在急速衰退。
“你...”祖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带着难以置信，“区区金仙修为，怎么可能承担整个种族的因果？！”龙瞳中第一次流露出震惊。
许夜咧嘴一笑，鲜血顺着下巴滴落：“现在知道了？老东西，你输得不冤。”
祖龙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他低头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龙爪，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罢了...本座...确实走不出这里了...”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龙宫顶部的夜明珠突然全部黯淡下来。许夜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这个曾经的天地霸主一点点化为光点。
“小子...”最后的光点飘到许夜面前，“未来...交给你了...”话音未落，金光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碧霄从石柱后冲出来，脸色煞白：“许夜！祖龙他...陨落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龙宫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惊惶。
许夜没有回答。他抬手接住最后一点金光，眼神晦暗不明。三颗龙珠还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照亮他沾满血迹的脸。
"师兄！你疯了吗？"
碧霄眼睁睁看着那道祖龙虚影在许夜掌心化为点点金光消散，惊得声音都变了调。她一把拽住许夜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那可是祖龙残魂！就这么毁了？"
深海洞窟内幽蓝的光晕在许夜脸上投下斑驳阴影，他甩开碧霄的手，指间还残留着金色光点："留着给龙族造反用？"
"但你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继承力量？"许夜冷笑一声，抬脚碾碎地上最后一点金光，"截教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多一尊祖宗。"
碧霄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远处传来异兽的低吼，但声音稀稀拉拉，显然被刚才的龙威吓破了胆。许夜头也不回往洞窟深处走，道袍下摆扫过湿滑的岩壁，溅起一串水花。
"等等！"碧霄快步追上，"师兄你就不怕龙族——"
"怕他们翻脸？"许夜突然转身，碧霄差点撞进他怀里，"正因为怕，才要斩草除根。"他压低声音，洞窟深处的黑暗在他眼底翻涌，"你以为敖广那几个老东西真甘心当通天教主的坐骑？"
碧霄倒吸一口凉气。她当然知道龙族最近小动作不断，但没想到...
"洪荒经不起第二场龙凤大劫了。"许夜转身继续前行，靴底踩碎一节发光的珊瑚，"女娲补的天，可没那么多五彩石能浪费。"
越往里走，岩壁上龙鳞状的纹路越发密集。偶尔有长着獠牙的深海怪鱼窜出，被许夜随手一道剑气钉死在石壁上。碧霄注意到这些异兽比外围的瘦弱许多，有几只甚至拖着溃烂的伤口。
"都被祖龙残魂吸干了精气..."她喃喃自语。
许夜突然停下脚步。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个足球场大小的圆形空地。地面刻满螺旋状凹槽，中央矗立着三根歪斜的石柱，柱身缠满早已锈蚀的青铜锁链。
"这是..."碧霄的疑问卡在喉咙里。
青铜锁链突然"咔嗒"响了一声。
"我靠！这珠子牛逼啊！"
许夜手中的夜明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将整个洞窟照得如同白昼。潮湿的石壁上爬满了青苔，在光芒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绿色。黑暗像被烫到的野兽般迅速退缩，露出深处那尊巨大的石碑。
碧霄眯着眼睛往前凑："小心点，这东西不对劲。"
石碑上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真龙浮雕，龙鳞在青光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许夜刚往前迈了一步，整块石碑突然"嗡"地震颤起来，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血色光点，像是被无形的旋涡吸引着钻进石碑。
"它在吸血！"碧霄一把拽住许夜的胳膊往后拖，"活见鬼了，这玩意儿在吞噬血脉气运！"
许夜死死盯着那些血色光点，喉咙发紧："龙门...这他妈是传说中的龙门！"
石碑表面浮现出虚幻的龙影，在空中盘旋游动。碧霄倒吸一口凉气："化龙？这东西能让血脉化龙？"
"不止。"许夜声音发哑，"它在抽取整个龙族的血脉气运维持运转。你看那些血丝——"他指向石碑底部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这些是龙族的命脉，被它一点点榨干了。"
碧霄脸色煞白："那岂不是说..."
"再这么下去，龙族迟早灭种。"许夜咬着牙，额头渗出冷汗，"这鬼东西运转了上万年，居然还没耗尽能量。"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洞顶簌簌落下。碧霄一个踉跄："操！它感应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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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上的龙影骤然膨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许夜被气浪掀得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必须想办法停下它！"
"你疯啦？"碧霄扯着嗓子喊，"这玩意儿的能量能把我们轰成渣！"她盯着越来越亮的石碑，突然压低声音，"除非...直接毁了它？"
许夜抹了把脸上的灰尘："你试试？靠近三丈之内就会被抽干血脉。"
龙影在空中盘旋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洞窟开始崩塌。碧霄急得直跳脚："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它把龙珠抽干吧！"
"先带走再说！"许夜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血符，"赌一把！"
符纸脱手而出的瞬间，龙影猛地扑来。碧霄尖叫着拽住许夜往旁边滚去："你他妈不要命了！"
血符贴在石碑上的刹那，整座洞窟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等光芒散去，原本矗立石碑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深坑，而许夜手中多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碑，表面龙纹还在缓缓游动。
碧霄目瞪口呆："这...这就收了？"
许夜盯着玉碑上越来越盛的青光，脸色突变："快跑！它要爆——"
话音未落，整座山洞轰然坍塌。
龙王庞大的身躯在海水中微微震颤，金色竖瞳死死盯着那座缓缓升起的古老石门。"龙门..."他的声音里混杂着难以掩饰的渴望和恐惧，"这就是传说中能让龙族重获新生的至宝？"
许夜单手拽着粗壮的锁链，碧霄在他身后帮忙稳住龙门的位置。海水在他们周围形成巨大的漩涡，龙门表面那些斑驳的符文正逐渐亮起诡异的红光。"老龙王，别光顾着流口水啊。"许夜咧嘴一笑，"这玩意儿可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人族！"一头黑龙忍不住咆哮着往前冲，"把龙门交出来！"其他龙族也骚动起来，鳞片在海水中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龙王突然甩动龙尾，掀起的水流硬生生把那群躁动的龙族逼退。"都给我退下！"他转向许夜，声音低沉，"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得很清楚了。"许夜耸耸肩，锁链在他手中哗啦作响，"给你们龙族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赌一把重铸祖龙，要么..."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继续苟着。"
海水突然剧烈翻腾起来，几条年长的龙族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祖龙...陨落了..."一头白龙发出悲鸣，"我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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