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卧房;
两道身影面对而坐,一张小小茶桌看着很是简朴,两杯香茗冒着丝丝热气,虽然烛光稍许黯淡,但却尽显一片平静祥和,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幽香。
这是一间很是寻常的卧房,其中的摆设不但简单,甚至都看着有点破旧,就连那床榻之间也尽显普通,如果还有什么能稍稍上眼的话,恐怕就只有那身锦缎灰袍了,但对面的那身装扮……
“阁下从西北千里之外来到中原,难道就为了求一场富贵?”
低低的话语中很是平静,甚至都透着淡淡的笑意,一身锦缎灰袍稍稍动一动,浮现一张尤为清朗的面容。
这是一个看着还未到不惑之年的汉子,虽然身影很是魁梧,似乎透着多么的刚强,一身锦缎灰袍也尤为不凡,但却给人一种很是温和的感觉,甚至都透着稍许的文雅之气,但是与这清朗的面容很是搭配。
“是!
所以才想来这银钩赌坊赌一把!”
低沉的沙哑缓缓响起,一身黑色披风也轻轻动了动,极其刚毅的面容隐隐似乎透出一丝轻笑,但那双目光却丝毫未动。
这就有点惨了;
想比于那身锦缎灰袍,这样一身看着很是宽大,却尽显破旧的黑色披风,似乎就很是有点悲惨的感觉,不过那身极为凌厉的气息,倒是也求得上那所谓的富贵,只不过那口中的赌一把……
不重要了;
这里可是银钩赌坊的二楼,能知道其中详情者已是极少,更别说能登上来进入这间卧房,无论是不是真的赌过一把,应该都有那么几分资格了!
“那阁下为何要来银钩赌坊呢?
整个苏州城甚至江南,能求富贵的地方可是不少!”
清朗的面容依旧带着轻笑,只是那双目光流露出稍稍凌厉,似乎隐隐还有一丝杀机,仿佛在等着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
“不为什么!
想必掌柜的已是知道,在下不过刚来这苏州城两日而已,但却听到不少关于银钩赌坊的消息,所以我才想过来好好赌一把!”
黑色披风未见丝毫大动,刚毅的面容透着无比的沧桑,却尽显一片平静,一双眼睛看着犹如死水一般,却隐隐透着尤为尖锐的气息,而最为关键的是那耳鬓间似乎在轻轻颤动着。
这是一个瞎子;
这是一个妥妥的瞎子,但绝非一个很寻常的瞎子,而且还有着一把极快的断刀。
瞎子来赌坊已是让人感到很是可笑,却不想还要求什么富贵,这都有点痴人说梦的感觉,但现在这卧房中的那身灰袍十分确信。
这个瞎子可是杀过人的!
江湖之中号称高手众多,但其中沽名钓誉之辈也是不少,但一个人若是手上沾了血,那整个人的气息就会完全不同,这可不是说装就能装出来的。
这个神秘的瞎子应该杀过不了人!
“噢!原来是这样!”
锦缎灰袍轻轻闪动,魁梧的身躯也并未大动,清朗的面容依旧带着一片轻笑,只是那伸手间缓缓端起桌上的茶碗,虽然看不清那神情如何,到那双目光却隐隐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异样。
“掌柜的莫非不信?”
黑色的披风猛然一闪,一只手掌顿时急急伸出,虽然只是轻轻按在茶桌上,却那面前的茶碗一阵剧烈的颤动,但那碗中的茶水却并没有溅出来一滴。
偌大的江湖中,能做到这般的何其之多,但现在这间卧房中的可是一个纯纯的瞎子,可想那身功力还是如何凌厉,最重要的是那份隐隐之中的血杀之气。
这可不是寻常的江湖高手可以拥有的啊!
“呵呵呵呵!
阁下莫要动气,在下也并非不信,只是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淡淡的话语透着几分笑意,一身锦缎灰袍也尤为的淡定,清朗的面容尽显一片平静,只是那端着茶碗的手。猛然轻轻一颤。
“还请掌柜的明示!”
那只手掌缓缓收回,刚毅的面容透着微微冰冷,两道目光定定望着那身灰袍,虽然看着犹如死水一般,但仿佛带着可以穿透一切的力量。
这可千万不要欺负一个瞎子!
“在下再想;
既然阁下听到了不小消息,该知道银钩赌坊面临着不小的危机,虽然其中并没有什么真实,但现在的情景可很是严重,阁下不怕吗?”
“怕!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人人都懂,但真正能做到的并没有多少,而我就是其中一个,况且我还有一把很快的断刀,那些消息恐怕也并非虚假吧?”
一身黑色披风轻轻飘动,无比刚毅的面容浮现淡淡的轻笑,看着是那么的诡异。似乎隐隐流露出一丝狡诈。
“阁下就那么肯定?”
一身锦缎灰袍也稍稍飘动,清朗的面容也是尽显一片轻笑,但那手中的茶碗却越来越紧,隐隐之中有一丝咯吱吱的细微声。
昏暗的烛光猛然一闪,随后轻轻闪烁着,本是无比平静的卧房,似乎突然升起一股无形中的冷风,一片尤为紧张的气息顿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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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定,但我想试试!”
“你想怎么试?”
“赌一把!”
“在下说过不会轻易跟人赌,更不可能跟一个瞎子赌!”
“那掌柜的想要如何?”
“想要阁下帮忙清理几个小苍蝇!”
“好!”
低低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一道无比凌厉的劲气突然浮现,那身宽大的黑色披风顿时惊起,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穿过左边的窗棂,眨眼之间被消失在漆黑之中。
多么可笑;
现在可是数九寒天之下,就算是人都不敢轻易出门,飞禽走兽也俱是蛰伏起来,这哪来的什么苍蝇?
昏暗的烛光急急闪烁着,隐隐有种想要熄灭般的感觉,一股无比的冰冷充斥在整个卧房,但那身锦缎灰袍却始终一动未动,甚至还举起手中的茶碗轻轻压上一口,看着是那么的从容和淡定,只是那身黑色披风……
“谁?”
一声低沉的惊呼透过窗棂响起,不但显得是那么的急促,甚至都带着莫大的惊恐,在这无边的漆黑中,让人感觉极为的恐惧!
嗤!
一道轻微的破空声响起,虽然并未听到太过的尖锐,却感觉是那么的凌厉,隐隐之中似乎有种绝杀般的感觉。
“退,快退,大……”
低低的惊呼顿时淹没在呼啸的寒风中,虽然并没有感觉太过的惊恐,却尽显一片尤为的慌乱,想来那情景应该也是极其的严峻。
何止是严峻,简直就是惊险;
一道道寒光在漆黑中闪过,犹如条条闪电一般,不但尽显极速,而且还带着无比的凌厉,一身黑色披风随风飘扬,仿佛一团黑雾般,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俱是吞没。
道道杀机浮现,招招要人性命;
现在已是深更半夜,三更都即将过去,却万万想不到这无边的漆黑之下,高高的屋脊之上,竟然上演着这样一场极烈的杀戮。
“老……老大,打……打起来了啦!”
一声低沉在不远处响起,不但透着无比的疑惑,而且还流露出深深的惊恐,一道瘦小的黑影在三丈外若隐若现。
“老子不瞎!”
另一声低沉紧跟着响起,虽然俱是同样的气息,但似乎显得更加狂暴,隐隐之中好像还有种尤为兴奋的感觉,一道高大的身影也顿时浮现。
“老……老大,那看着好像……好像是瞎子!”
“滚你娘的,老子还不瞎!”
“那……那究竟是……是什么人?怎么……怎么会让那瞎子突然就下了……下了杀手?”
“老子怎么知道?要不然你小子过去问问?”
“老大说笑……说笑了,小的怎么有胆子过……
咦?
老大,那看着好像是一个女娃?”
“老子再说一遍,老子不瞎,滚!”
一声低沉隐隐带着极为的怒气,但似乎显得更加兴奋,两道目光在漆黑中尤为明亮,高大的身影也略显清晰,只是那隐约中尽显一片极其的迷惑。
那确实很像一个女子;
如此的漆黑之下,浓雾环绕在四周,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朦胧,但这不过相距三丈之地,还是能看出来不少。
那是两道黑影在屋脊上频频闪动,虽然看着是那么的惊险,但似乎没有太大的惊慌,而其中一道身影却显得很是娇小,隐隐之中浮现出妙曼的身姿。
那应该就是一个女子!
没有话语,没有太大的惊动;
无边的漆黑之下似乎只剩下轻轻的破空声,但却显得是那么的凌厉,一道道宽大的黑影步步逼近,道道寒光都透着无边的杀机。
“大小姐,你快走,这里属下挡着!”
一声极为的低沉,虽然并没有太过的惊恐,却隐隐浮现略为的焦急,一道黑影在频频闪动间,虽然极力躲着那道道寒光,却依旧紧紧护着身后的娇小。
“没事!
那是瞎子大哥,不可能会真的杀我们的,但你要留意四周,这屋顶之上还藏着不少人呢!”
低低的话语透着几分清脆,娇小的身影透着极为的妙曼,虽然也是极力的闪躲,但隐隐似乎略显悠闲。
“瞎子?”
黑影微微一顿,不过瞬间又恢复寻常,急急的闪过中浮现两道尤为明亮的目光,只是此时此刻流露出一片深深的迷茫。
这乌漆嘛黑之下哪里来的瞎子,难道说的是对面那身黑色的披风?
那可看着很不像一个瞎子啊!
“哎呀!
跟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好好挡着,本小姐找机会上去,但你要万分小心四周的那些人,可千万别让他们给偷袭咯!”
娇小的身影也在频频闪躲,但隐隐之中似乎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黑夜中一双杏目闪着极其的明亮,隐约中有种很是兴奋的感觉。
一个瞎子应该极其古怪,但现在被追杀的两道黑影还这般诡异,实实得让人很不能理解啊!
“死!”
一声低沉的沙哑,带着无比的暴虐突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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