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没说陆时安的死:
“而且,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也没和爸妈说过话。”
陆时安闻言,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云舒,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会浑浑噩噩,不会有这么温暖的家,更不会有砚书和姝礼这么可爱的孩子,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姜云舒摇摇头,靠进他怀里,声音温柔:
“也谢谢你,时安,是你救赎了我,你让我知道,这辈子可以活得不一样,可以被人好好爱着,保护着。”
台灯的光晕将相拥的两人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
空气中,只剩下浓浓的温情,和彼此坚定的信任。
陆时安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云舒,不要害怕,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你都是姜云舒,是我陆时安的妻子,是孩子们的母亲,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别想跑了。”
姜云舒在他怀里轻笑出声,仰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嗯,不跑。”
……
姜丽丽伏法的事,像一阵风似的,很快就散去了。
日子翻篇快,转眼就到了国庆。
今年的国庆节,天气格外爽朗。
锦鲤食品厂因为一批重要的出口订单顺利完成,加上国庆庆典,厂委会决定给全厂职工多放两天假,让大家伙儿都好好休息休息。
启明女校那边,也顺应假期安排了休息。
而陆时安这边,因为刚解决了一个重大敌特,节奏也放慢下来。
这么阴差阳错一凑合,姜云舒和陆时安竟意外得到了一个难得的小长假。
晚饭桌上,姜云舒想了想,主动提出:
“时安,难得清闲几天,要不咱们回葛子村看看?带上砚书和姝礼,之前答应的修路,也该兑现了!”
陆时安还没说话,正在小口喝粥的金姝礼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妈妈,是去你们以前住的地方吗?有山吗?能抓小鸟吗?”
姜云舒笑了:
“当然了,很多山和水,你们没见过的。”
陆时安看着儿女期待的小模样,眉眼柔和下来。
他对姜云舒点点头:“好。听你的。”
“好耶!”金姝礼高兴地拍起手,金砚书也抿着小嘴笑了笑。
决定好了就行动。
国庆当天一早,一家人就出发了。
行李早在昨晚就装进了后备箱,里面除了换洗衣物,还有不少姜云舒准备的糖果点心和礼物,准备送给村里相熟的人家。
双胞胎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远的车,一路上兴奋得不行。
高楼大厦渐渐变成田野远山,金姝礼问题不断,指着窗外的风景问这问那。
金砚书稍安静些,但眼睛也一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小脸上满是专注。
姜云舒耐心地回答着孩子们的问题,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车子越靠近葛子村,路边的景象越发熟悉。
秋收刚过,田地里有种空旷的宁静。
车刚开到村口,姜云舒就被眼前的阵仗惊到了。
老村长不知道从哪得的信儿,居然组织了一帮村民等在村口。
几个半大小子卖力地敲着锣打着鼓,虽然不成调子,但热闹十足。
还有人不知从哪找来几面红旗,在秋风里使劲挥舞着。
“来了来了!陆师长的车来了!”
吉普车在村民自发让出的通道里缓缓驶入,直接开往村委会前的空地。
不少孩子跟着车跑,嘴里喊着听不懂的欢呼。
大人们则站在路边,伸长了脖子,脸上带着羡慕,好奇等种种复杂的表情。
“了不得啊,陆家那小子……现在是陆师长了!”
“还有云舒丫头,听说现在是厂长了,大学生哩!啧啧,你看那车,真气派!”
“瞧人家那俩孩子,穿得跟画报里的娃娃似的,真俊!”
姜云舒和陆时安下了车,姜云舒气质出众,陆时安威严沉稳,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得让人移不开眼。
村长激动地迎上来,双手握住陆时安的手使劲摇:
“陆师长!姜厂长!欢迎欢迎,欢迎你们回咱们葛子村来看看!”
陆时安回握:
“老村长,太客气了,我们就是回来看看乡亲们。”
姜云舒也笑着打招呼,并从车里拿出准备好的糖果,分给围过来的孩子们。
孩子们欢呼着,小手伸得老长,拿到糖就迫不及待地剥开塞进嘴里,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金姝礼和金砚书也下了车,一点也不怯场。
金姝礼大大方方地牵着妈妈的手,好奇地打量四周。金砚书也站的笔直,很有精神。
村民们看着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又是一阵羡慕的议论。
没人注意到,人群后面,庞秀琴缩在一个角落里,正伸着脖子看。
她脸上满是不安和忐忑,似乎想上前说话,最终却还是停住了脚步。
闺女丽丽好久没消息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看着姜云舒如今这般风光,再想想自己闺女,她心里堵得慌,更不敢往前凑,生怕别人问起丽丽的事。
这头的风光无限,像一面镜子,照得村里某些人家屋里,更加阴暗难受。
陆家老宅里,陆国康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着旱烟,脸色晦暗无比。
田秀菊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住地念叨:
“听听外头这动静,师长,厂长,哎呦,当初要不是……现在上去风光的不就是咱们?”
她越想越后悔,肠子都快悔青了。
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对时安那么刻薄?
要是好好待他,依照他的性子,如今他们岂不是跟着享福?吃什么香的喝辣的没有?
本来还指望金建华能给他们点钱呢,结果就那一次!后面也在没有消息了!
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不亲人!
三年过去,田秀菊早就懊悔的不行了。
陆国康狠狠嘬了一口烟袋锅子,呛得咳嗽了两声,闷声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断绝关系书是咱自己按的手印!”
后悔吗?
怎么不后悔!
那可是师长!
手指头缝里漏点都够他们老两口吃用不尽了!
可现在,他们也只能在这破屋里听着外面的锣鼓声,心里难受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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